她又看了看青菜与白豆腐,两个盘子吃得只剩下几块了。
于是,她放心了。
“启禀皇上,贵妃娘娘就是担心皇上会包庇娴婉仪,所以一直让奴婢在外候着杀个回马枪。
暹罗国入朝一事对大周尤为重要,贵妃出此下策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裴琰靠在主位上,慵懒而清贵,淡声道:
“朕亲眼盯着娴婉仪将青菜与白豆腐给用完的,回去给贵妃复命吧。”
福康公公扬了扬眉头,觉得很好笑,皇上啊皇上,您要不要听听您自己在说些什么?
春棠点了点头:“奴婢代贵妃娘娘谢皇上体恤。”
这一次,春棠才是真的离开了。
江云娆有些惊讶,她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青菜与白豆腐,这下才反应过来,原来裴琰早就知道春棠会杀回马枪,所以替自己吃了。
她嘴巴一瘪,有点小感动:
“皇上待臣妾可真是太好了,明天练舞再加一个时辰,决不让大周丢脸!”
裴琰凑近他,掐了掐她的腰,深邃的眉眼里带着些蛊惑的意味:
“一会儿在其他地方加时辰也是可行的。”
江云娆脸一红:“那臣妾得再加一份夜宵。”
晚膳过后,裴琰的习惯都很固定,要么自己跟自己下棋,要么翻翻书卷,忙的时候几乎都在面见朝臣。
反正他只有这三件事,无限循环。
不过江云娆过来的话,天元宫就要热闹许多。
一会儿缠着裴琰跟她下五子棋,一会儿要自己做吃的,一会儿又在乱写乱画,反正倒是挺有趣的。
趁着裴琰得空的时间,她突然问起:“皇上,这次的比舞缘由是什么,真的很重要吗?”
裴琰简单跟她说了一下,江云娆听见剿匪一事的时候,面色倒是有些凝重了起来。
与宁如鸢得知的消息差不多,暹罗国国君是个舞痴,用舞蹈征服他,那便在国事上就有了更好谈话的可能性。
裴琰又道:“爱妃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,匪患是两国之间的国事,不是你一舞可以决定的,输赢都与你无关。”
江云娆问:“那若是臣妾舞姿鄙陋,害大周被嘲笑,皇上会生臣妾的气吗?”
裴琰放下了书本:“会。”
江云娆:“……”
裴琰:“爱妃可以从旁的地方献出自己的独特技艺,朕会考虑宽恕你的罪过。”
好你个裴琰,私底下跟明面上的差别还是有点大。
素日里有人的时候,就一副清冷寡淡的君王模样,私底下,特别是在床上,烧话多得嘞!
江云娆的内里依旧是个现代女子,未经古代规闺阁女子长期的规训,在男女之上便没有那份不必要的矜持。
她认为,快乐最重要。裴琰因她没有的那一份矜持,
似吃过味如嚼蜡之食后,头一次尝到了真正的绝色撩人滋味,一发不可收拾。
是击穿灵魂后,还有余温在燃烧的震荡与刺激。
江云娆朝着坐在躺椅上的裴琰扑了过去,自己坐在上面,躺椅继续摇着:“皇上,说好了得加夜宵的哈!”
次日晨起练舞,江云娆脑子里还是裴琰说的那些话。
她知道献舞比输赢,虽然影响不了国事之间的根本,但会影响暹罗国国君的心情。
人,都是情绪化的产物。
高兴时做的决定,跟不高兴做的决定,那肯定是不一样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就不想摆烂,不想就这么认输了。
随便怎么不为自己争口气,也想为裴琰争口气。
江云娆将云鬓上的钗环给卸了下来,长发如瀑的垂坠在腰间,任由微风吹拂起了她那发丝儿都是带着媚态的发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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