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一侧侍候的茶水的含黛挑了挑眉,她自小习舞,自己这身段绝对比乐府那些乐女好出不少去。
宁如鸢浓艳的黛眉沉了沉:
“绝代舞姬?暹罗国国君怕是夸下海口了吧,还是想直接的送入皇上后宫来?”
宁如鸢醋味大得很,一旁的春棠连忙蹙眉:“娘娘,您小心着说话。”
裴琰垂首继续看着折子:
“滇南边境匪患不止,这些土匪将大本营设立在暹罗,却又一直秘密渗透我大周边境烧杀抢掠百姓。
如若暹罗国国君不肯合作一起剿匪,那我大周边境便勇无安宁之日。贵妃,可明白朕的意思?”
宁如鸢转眼看着春棠,眼睛睁了睁,一片空洞。啥意思啊,到底啥意思?
春棠低声道:
“皇上的意思是,咱们可以以舞会友。
趁着暹罗国国君是个舞痴,只要大周在舞蹈上胜过暹罗,这暹罗国君便会高看大周一眼,剿匪一事也会更好洽谈。”
宁如鸢:“那绝代舞姬送入后宫了怎么办,本宫可只关心这个!”
春棠扶额:“娘娘,您就快些答应皇上,说您知道了。”
宁如鸢从天元宫出来,坐上凤辇回宫,正好看见含黛鬼鬼祟祟的从天元宫出去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。
她目光远眺着:
“皇上宫里的那个新面孔瞧着是真不老实啊,春棠,过去教训教训她。一个天元宫茶房的宫女,不好好在茶房待着,四处乱窜个什么!”
春棠领命,带了几个小太监将含黛给捉了过来,几个耳光就扇了去:“说,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?”
含黛被没来由的掌掴给打得分不清楚方向,连忙跪在地上求饶:
“贵妃娘娘,奴婢是想去御花园采摘一些可以入茶的花给皇上泡茶喝,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,请娘娘明言。”
江云娆休息了几日,脚踝的肿已经彻底削下去了。
趁着春光大好来御花园看看花儿怎么开,鸟儿怎么飞的,正路过御花园时,刚好就撞见了这一幕。
“花吟,你看看这宫女的心眼儿可真是多呐。”她无奈的摇了摇头,只觉这含黛不简单。
花吟怔愣着:“是吗?奴婢没听出来个什么啊。”
江云娆虚了虚眸:
“这宫女一会儿受着伤回去,铁定不经意的去告宁如鸢的状。
她是为皇上的事情来的御花园,却被贵妃无故打了,皇上知道了也会觉得贵妃跋扈,不讲情。
日子久了,这对贵妃在皇上面前的形象也是不好的。”
花吟恍然大悟:“哦,还是婉仪娘娘心思机巧。您是要去告诉贵妃这个宫女的心计吗?”
江云娆摆了摆手:“我可没那闲工夫,我顶多就是跟你闲聊了几句。”
宁如鸢从凤辇上走了下来,威势的瞪了瞪含黛:
“簪着个破簪子勾引皇上呢,来人,将她这破烂簪子给本宫扔了去!”
含黛委屈哭诉道:“不要啊娘娘,这是奴婢母亲留给奴婢的东西啊!”
江云娆不愿再看下去这宫中女人打打闹闹的伎俩,转身准备离去了,岂料宁如鸢大声道:
“娴婉仪,见着本宫就想着靠躲的吗?”
江云娆顿住身子,将手里的团扇挥了挥,一脸乖巧无害的走了过来:
“嫔妾是看娘娘正在教训下人,便想着不过来打搅了。”
宁如鸢冷笑:“你算计本宫两次,这笔账本宫还没跟你算呢。”
江云娆看了一眼含黛,眼神有些警醒:“含黛可是皇上宫中的人,娘娘慎言。”
宁如鸢转首:“将这宫女带出御花园,本宫见着就烦。”
话完她又瞪着江云娆:
“钟云宫坠湖一案,你明明知道是皇后干的好事,为何三堂会审当日怯懦起来一句话也不说?”